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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工產業鏈10傑/大膽併購7次 中信造船韓碧祥:榮景60年來難得一見

中信造船打造海巡淡水艦。圖/取自中信造船邀請函
中信造船打造海巡淡水艦。圖/取自中信造船邀請函

本文共2826字

經濟日報 記者王郁倫/台北報導

從高雄林園魚販之子出身,中信造船總裁韓碧祥就業時正好遇上台灣遠洋漁業最蓬勃的時期,因而一頭栽入造船業,靠努力也靠膽識,創業後一路併購7家小造船廠並承租2地,造就如今有6大造船廠區的民間船王地位,與造船業結緣超過一甲子。

軍工產業鏈10傑

•漢翔航空 •中信造船

•龍德造船 •駐龍精密

•晟田科技 •寶一科技

•研華科技 •經寶精密

•圓裕企業 •創未來科技

「我造船造了60幾年,做了一甲子,第一次碰到這麼多業務,這是難得的機會!」韓碧祥感性地說。

中信造船董事長韓碧祥從一介學徒開始造船生涯,靠著過人的決心與毅力,花50年創建中...
中信造船董事長韓碧祥從一介學徒開始造船生涯,靠著過人的決心與毅力,花50年創建中信造船集團王國,目前台灣國艦國造的主要推手。記者劉學聖/攝影

中信造船2018年後陸續標到海巡署81艘訂單,總金額215億元,目前各船塢都在積極趕造中,韓碧祥快步走在旗津碼頭,指向船塢內一艘大船。他透露,標到的12艘600噸巡防艦中第6艘4月下旬就要交船,第7艘也將要下水,第8艘將安裝,第9艘即將開工,整個船廠忙碌不已。

目前中信造船在旗津有4個船廠及1個超低溫冷凍倉儲,花蓮也有1個船廠,規模是民間造船廠最大,但能有這麼大的廠區並不是一蹴可幾,因為港口腹地有限,港務局是把土地一區一區分給各造船廠,後來有些船廠沒有業務,韓碧祥就一家一家地併購取得使用權。

原來,造船業在60年代因漁業興盛而快速發展,極盛時期高達10萬從業人員,韓碧祥退伍後因緣際會,加入造船業從工人做起,意外恭逢其盛這個產業的成長,他也從打工仔到自己租廠創業,進而買廠擁有自己的船廠。

過人膽識併購9家 打造船王地位

然而造船產業變化很大,遠洋漁業興盛10餘年,國際對水產資源的環保意識抬頭,漁業署開始管制漁船興建,漁業開始快速萎縮,也對中信造船帶來打擊,但同業沒訂單要賣廠,為何韓碧祥還敢大膽買下?

「我買的時候,別人還問:你起肖了喔?人家沒工作要賣,你買這麼多?」韓碧祥回想過去陸續併購7次,大膽租地建場與超低溫物流中心,笑了笑坦言現在的6個廠區都是一次次併購整合而成,「想不到出手買是買對了!否則沒辦法做大」。

廠區變大,沒有訂單時,韓碧祥就靠自己造漁船出海捕魚的方式變通,隨後又積極承接工務船及研究船、貨輪及遊艇等方式,自己為自己找生路。

問他為何膽子這樣大?他說當時心理想:「我要做大,必須腹地夠,否則大單子進來也沒辦法做,不然沒業務又會在那邊餓肚子,會死路一條活不下來,因此必須併購,做得下大量的業務,才能生存下來。」

如今,台灣造船業歷經漁船限建挑戰,以及國際船廠的競爭,存活率僅5%。「造船工會上百家會員,裡面只有3家造船廠,其他都是做維修或其他小船。」韓碧祥搖頭,造船業過去因政府對造船政策沒有計畫性,小廠紛紛退場,反觀日本工務船定期更新,反而養出龐大供應鏈。

人生最困難一役:接史上大單 同業卻倒債

然而,漁業的興旺與衰落並不是韓碧祥投入造船業最困難的挑戰,儘管大大小小挑戰不斷,信念是凡事靠自己努力的他,總是給自己設下新的造船挑戰,強迫中信造船技術能力升級。

比方承接日本商社8,500噸級的貨輪,甚至沒做過遊艇的他,也跨級挑戰「遊艇改造」幫LVMH集團總裁阿諾特(Bernard Arnault)造船而在國際聲名大噪,但承接初期,還被同業笑是「瞎子不怕槍」,足見韓碧祥的過人膽識。

而堪稱60年造船生涯最難的一次,是2018年他標下海巡署81艘總價215億元的標案,其中包括12艘沱江艦級的600噸巡防艦造價最高,由於為政府造船要提交保證金,又要為造艦購料,一如往常,韓碧祥向銀行貸款,原本該是簡單的流程,卻因爆發「慶富詐貸案」(同業慶富造船接海軍獵雷艦標案,卻向銀行詐貸),銀行損失約150億元,至此,銀行對造船業如驚弓之鳥無差別開始抽銀根。

「銀行被慶富倒債後都怕死,想說慶富都會倒,你中信有什麼把握不會倒?」韓碧祥回想當時壓力,口氣平淡,但中信造船員工透露,當時韓碧祥為了四處找錢,每天晚上都失眠,得吞大把安眠藥,滿手訂單卻被波及,也讓韓碧祥很不服氣。

「那是我一生最辛苦的時候!晚上睡不著,找不到錢,明天銀行就要我還9,000萬元,」韓碧祥回想當時,沱江艦標案100多億元,只是要跟某銀行借款40億元,貸款1年都下不來,眼看無法購料跟交相對保證金,「以前百億元貸款都沒問題!建這麼多廠不可能沒貸款,但(慶富案)之後他民營公股(銀行)都在催還款。」

儘管很難啟口,但靠著累積的人脈,他打給朋友,告知一早銀行就要來討9,000萬元,但他沒有錢,朋友立刻阿沙力轉帳支援。

「還好我們船造得快,交船時,我把銀行董事長也請過來,總統也來了兩次。」韓碧祥告知總統,慶富案對造船廠傷害很大,總統也公開呼籲銀行圈讓慶富案盡快過去,漸漸地,銀行業才對造船業比較信任。

如今81艘標案已經交船31艘,進度超前,韓碧祥坦言,目前手上訂單已經有3-5年,後續標案也會積極爭取,但看遍人生起落,過去也曾因標案時對手作弊而怒提告,韓碧祥如今專注努力造船,對接案已平常心。

「走捷徑不會長久,我們有就做,沒有就算了,做得好才重要,做好人家會找你,做不好人家會躲開,幾十年來我們交船都很準時,如期如質,對船東幾乎有求必應。」韓碧祥說。

現在他交棒給長子韓育霖任總經理,韓碧祥仍每天如一日大清早就出現在旗津廠區,穿著西裝快步巡視廠區,一邊忙碌地接著電話,退而不休的他,談到最近漁業因油價上漲很辛苦,也尋思為漁民發生,鼓勵農委會收老舊漁船去殺掉,讓留下來的漁船求生存「不然大家配額不夠,都很慘。」

造船產業從極盛時期到政府限建差點要關門,如今又逢政府國艦國造政策上場,看過一甲子景氣起伏,「從來沒遇過這麼多業務!」他說。目前政府第二波標案正在3、4月陸續開標,後面還有第三波造艦計畫,中信造船員工透露,這些採購案10年也造不完!目前總員工數已經超過500人,2022年也登錄興櫃,是造船業股王。

旗津港邊,那艘目前台灣做過最大型的豪華遊艇正停靠在岸旁,81歲的韓碧祥每天巡場時都能看到,目前兩個兒子也已各司其職,長子韓育霖接中信造船總經理,次子韓宗霖管漁業跟遊艇,4個孫子中有1位念成大造船系,寒暑假都來船廠實習,接班規劃明朗,談到韓育霖,韓碧祥開心地說「我把基礎打給他,他學歷比我高,當然要做得比我好。」

中信造船董事長韓碧祥(左)花50年創建中信造船集團王國,目前台灣國艦國造的主要推...
中信造船董事長韓碧祥(左)花50年創建中信造船集團王國,目前台灣國艦國造的主要推手,現在漁業跟郵輪交給他的次子中信造船副董事長韓宗霖(右)。記者劉學聖/攝影

最後問他為何對造船業這麼有遠見?韓碧祥微笑搖搖頭,「從來沒有!我沒有什麼遠見,是運氣好,要活下來就要自己掙扎找生路。」這個魚販之子,從當年10萬名造船廠基層工人中一步一步做,最後脫穎而出,登上台灣民間船王寶座,與海與造船業結緣超過一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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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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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工供應鏈解密1/打贏明日戰爭!無人機、無人船、無人車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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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院直擊/首列全球百大軍工企業 中科院獨家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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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院直擊2 人才篇/從水下研究到外太空 中科院打造軍事達摩院

中科院直擊3 釋商篇/年釋單逾4000家 中科院成軍工產業的護國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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