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帥哥太多的銀行股？「華爾街女巫」把2億變成31億：把政治留給男人 女人應在股市賺更多

在愛因斯坦讚嘆複利的偉大前，這個人早已堅守複利的價值……

你覺得華爾街的第一位女騙子會是什麼模樣？無論如何，她肯定比不上吝嗇又古怪的海蒂．格林，因為她精明地將六百萬美元（約新台幣1.86億元）遺產變成了一億（約新台幣31.1億元）。

海蒂並非商學院出身、身穿灰色西裝的那種人，她總是裹著發臭的黑色過時衣服，裡頭縫著無數證券。海蒂每天都穿的都一樣，戴著骯髒的黑色棉手套、女帽、破傘和披肩，匆忙奔波於不潔的公寓和其總部──化學國民銀行（Chemical National Bank）的金庫間，逃避那些「追逐」她的貪婪鬼魂。

她會盤坐在金庫地板上，吃著全麥餅乾、燕麥片（有時是她口袋汙穢皺褶中掏出的、打開過的火腿三明治），還會剪下優惠券塞進胸前。她來到華爾街短短幾個月，這位中年怪人就以「華爾街女巫」聞名於世。

然而，即使是女巫也得要有投資策略，而她的策略非常簡單。在沒有所得稅的時代，她每年努力賺取並保持百分之六的收益。換句話說，海蒂遵循兩條規則。首先，她從不追求「全壘打」，而是更喜歡擁有許多相對安全回報的優質穩健投資。其次，海蒂非常吝嗇。

「致富沒有祕訣。我相信的是在最低點進場，在最高點出場。你所要做的就是便宜買、高價賣，行事節儉精明，並且堅持不懈。當我看到一件好東西因為沒有人想要而價格便宜時，我會買下一堆並把它們好好收起來。」

海蒂根深蒂固的想法是，大多數人會花掉他們從投資中收穫的收益，但如果你一塊錢都不花，就能存下所有並持續複利增長。如果你以百分之六的年利率，讓六百萬美元跑複利五十一年，且從不花費任一年的百分之六，你最終會得到一．一七億美元。海蒂就是這麼做的。她成了美國最富有的女人，但為了實現她的目標，正如你將看到的，海蒂或許也是最吝嗇的人。

海蒂大量購買股票，但只在金融恐慌的低谷期買入，而且主要是鐵路股。此外，她也購買房地產抵押貸款、政府和市政債券以及其他安全的收益型投資。由於她幾乎不花一分錢，所以一直以百分之六的利率複利再投資。

股票只是她投資組合中的一部分。她逮到金融恐慌期間的機會，「收割」破產者拋售的股票，令她陶醉其中。她從不在牛市後期買入，而是在沒人願意買進的崩盤時進場。

看看她的自信和驚人的投資結果，人們不禁猜想她憑藉的是否是女性的直覺，也或者，是內線消息。有個廣為人知的例子是，她及時退出尼克博克信託（Knickerbocker Trust），正好在一九○七年的恐慌前不久。

她的線索是什麼呢？「那家銀行的男人都太帥了！」她即時退場，手上留存的大量現金剛好可以借給那些失利的投機客。

作為市場上唯一的女性，海蒂算是少數族群，她也知道這一點。「我願意把政治留給男人去處理，儘管我希望女性在商業和其他方面，擁有比現在更多的權利。如果我是男人，我的職業生涯會更容易取得成功。我發現男人在商業上會利用女人的弱點，而他們不會對男人這樣做。我就是發現了這點，才一輩子都在法庭上與男人戰鬥。」

在度過了悲慘的童年和失望的婚姻，海蒂後來到曼哈頓。原名亨利埃塔．霍蘭德．羅賓森（Henrietta Howland Robinson）的她生於一八三四年，她的父親是個堅定的財富獵手，為錢娶了出身新英格蘭豪門的妻子。

雖然母親想為海蒂打造一個有王子之類的童話生活，但海蒂是爸爸的乖女兒，而她父親愛德華．「黑鷹」羅賓森（Edward “Black Hawk” Robinson）卻是金錢的奴隸。

在麻州新伯福這座庸俗的捕鯨城市裡，海蒂看著她的父親剝削人民、捨棄奢侈品並撙節日常必需品，建立起一個航運帝國。海蒂追隨父親的腳步，成為城裡最富有的女孩，身穿破爛衣服，學會了「永遠不給別人任何東西，甚至是善意」。

這位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在碼頭上奔來跑去，學會了父親的汙言穢語、財務智慧、凶悍脾氣和苛扣手法，她的優雅煙消雲散。一八六五年，在母親、父親和姑姑相繼去世後，海蒂繼承了近六百萬美元的遺產，以及精神錯亂般的姿態。黑鷹的使命成功了：海蒂和他一樣堅定而冷酷，準備好進入華爾街，心中只有淡黃色的美元符號。

海蒂擅長以自己的方式達成目的。當嘮叨的言語起不了作用時，她就哭！當眼淚也失敗時，她就告。打官司唯一的缺點，就是必須支付律師費，而她比男人更討厭支付律師費。

儘管如此，她仍然不斷地請律師，卻拒絕支付所有人的費用！「我寧願讓我的女兒燒死在火刑柱上，也不願讓她像我一樣受到律師的折磨。」有一次，她甚至付了五十美元註冊費好讓自己隨身攜帶左輪手槍，她說：「這主要是為了保護自己免受律師的侵害。」

海蒂從她揮霍無度的百萬富翁丈夫納德．格林（Ned Green）那裡取得市場消息，他在菲律賓的茶葉與絲綢貿易中賺了錢。她能結婚真是個奇蹟，因為她對每個追求者都抱持懷疑的態度。

不過，至少一開始，納德掌握了優勢，他向海蒂炫耀自己對華爾街很有見識。他們在一八六七年結婚。有人說她結婚不是因為愛情，而是為了取得免費的財務建議和食宿！

不管怎樣，他們有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而海蒂則在美國黃金債券上賺了錢，這主要還是出於丈夫格林的投機技巧。當一八七三年的恐慌來臨，海蒂的多頭部位套牢，只好眼看自己的股票貶值。她從中吸取教訓，發誓從那時起，永遠要能從恐慌中「有所收穫」，她也的確辦到了。

納德．格林很快就對妻子的吝嗇行為感到震驚，比如用破爛有裂痕的盤子來取代他們精美的瓷器，並在每一分錢上都和當地商家討價還價。

不過海蒂對她的丈夫也感到厭倦。當他投機失利之後，海蒂至少三次為他解困──第四次後，她就不再管他了。雖然兩人並未離異，但再也沒有以任何形式分享過彼此的生活。

海蒂的唯一真愛是錢。到了一九○○年，據說她的身價已達一億美元，每天進帳兩萬。錢愈來愈多，而她卻無法快速運用這些錢，因此她瘋狂購買鐵路股，例如一八八七年購入俄亥俄和密西西比鐵路（Ohio and Mississippi）；不過，在完全瞭解自己的投資並花上整夜時間重新思考前，她不會進行交易。

如果收益率不到百分之六，她就會放棄！一八九二年，她成立德州米德蘭鐵路（Texas Midland），並讓兒子在競價中打敗死敵，合併了較小的瓦科和西北鐵路（Waco & Northwestern）。對海蒂來說，這些鐵路不僅是收入來源，還是她兒子納德（Edward Howland Robinson "Ned" Green）的就業機會。

海蒂培養納德作為她的繼承人，甚至支付他的大學學費──前提是他畢業後保證維持單身二十年。納德是一個媽寶──小時候，他每天早上在母親讀完報紙後就拿去轉賣。納德從海蒂的康乃狄克河鐵路（Connecticut River）公司的職員做起，然後升任負責管理她五百萬美元的芝加哥房地產。

他每月為母親賺進四萬美元，她卻只支付他每天三美元的「培訓費」。海蒂是一位驕傲的母親，對兒子充滿抱負，認為他可以成為另一名傑伊．古爾德！但即使與兒子相比，她對金錢的熱愛依然排在第一位。

納德十四歲那年，在滑雪時膝蓋受傷。海蒂先是用她無效的熱沙和菸草葉敷料治療，但沒有成功，後來只好穿上她最破爛的裙子，在一家免費的診所排隊等待。當納德的父親得知兒子的傷勢沒有好轉時，他未經海蒂的同意便找來了一位醫生，並支付五千美元將納德的腿截肢，因為當時已產生了壞疽。

努力不勞而獲──這是海蒂的座右銘。海蒂在與朋友的廚師激烈爭吵後中風，於一九一六年去世，留下一筆完全以流動資產為主、她曾用盡方法守護的財富。

為了讓財產留在自己的家庭內部──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帶著財富離開──海蒂制定了限制性的遺囑和婚前協議，以防止姻親繼承。由於她的兒子和女兒都沒有孩子，她的數百萬美元最終被轉移給了一百多名從未見過海蒂的受益人。

海蒂讓我們學到許多投資方面的教訓。雖然她的吝嗇行為很明顯是負面的，但她複利的成功告訴我們，只要能夠取得適度的報酬率，節儉與再投資相結合就會是一種強大的機制。

同樣地，她堅持安全的百分之六報酬率，雖然按現代標準顯得略低，但清楚地指出了複利的力量，同時也顯示，大多數人與其把錢押在一些有風險且變動劇烈的交易上，還不如放到有安全回報的投資工具上。

如果你現在有五萬美元的免稅退休計畫，並且能夠像海蒂的百分之六一樣每年複利百分之十五，連續五十年，你最終將獲得超過五千萬美元。複利的力量，也是女巫的魔藥。

本文摘自方舟文化的《形塑市場的巨人：鬼才、巨擘、投機客，看肯恩．費雪剖析金融史上百大神人》

作者：肯恩．費雪Kenneth Lawrence Fisher

「費雪投資公司」（Fisher Investment）創辦人、執行董事長暨共同首席投資長。

自1984年起為《富比士》（Forbes）雜誌撰寫專欄「投資組合策略」（Portfolio Strategy），持續撰文達32年，備受讀者喜愛，並經常接受美國、英國與德國等金融或商業期刊的訪問與報導。

2010年，《投資顧問雜誌》（Investment Advisor）將他列為近30年來對投顧業最富影響力的30人之一，與指數基金之父約翰．伯格、前聯準會主席葛林斯潘等人並稱。據《富比士》估算，截至2023年9月初，費雪的資產淨值約為71億美元，位列全球億萬富豪榜第353名。其公司管理資產超過1970億美元。

另著有《華爾街的華爾滋》、《投資最重要的3個問題》、《10條路，賺很大》、《投資詐彈課》、《華爾街傳奇基金經理人肯恩．費雪，教你破除50個投資迷思》、《跟著肯恩費雪洞悉市場》以及《擊敗群眾的逆向思維》等暢銷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