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導體業的瑞士」吃下99%手機市場！晶片巨人安謀崛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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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4 00:25:53

經濟日報天下雜誌

整理張玟榕

誕生英國穀倉的安謀，不實際參與製造晶片，卻吃下99%的手機市場。創立初期被認為是薄弱的競爭者，最後卻成為半導體界的低調霸主，安謀如何找到成功竅門？

晶片成為21世紀「新石油」，帶動輝達、台積電、英特爾成為萬眾矚目的企業。除此之外，還有一位不可不知的低調霸主──安謀（Arm）。

這間誕生於英國穀倉的矽智財公司，顛覆了半導體業的商業模式，只販售晶片架構，賺取授權費與權利金。

如果晶片是棟大樓，安謀就是只提供設計圖模板的供應商，供其他IC設計公司完成設計，也不實際參與製造，維持超然的獨立地位，成為「半導體業的瑞士」。

安謀靠著低功耗、開源的晶片架構，吃下99%手機市場，截至2023年晶片出貨量超過2500億。從家用電器到國防軍事，甚至探索太空，安謀晶片可說無所不在。

然而，安謀在取得如今成功前，曾歷經被母公司看衰出售、沒錢自行製造晶片、市場又早有領先競爭者等困境。

《萬物藍圖：看晶片設計巨人安謀的崛起與未來》作者長年擔任財經記者，是少數單以安謀為主角，且大量採訪安謀、蘋果、IBM、德州儀器等高層的科技商戰史。以下為本書摘要：

安謀向世界傳達的理念，通力合作優先於競爭，這理念似乎來自一個更單純的時代。藉由合作，安謀加快技術發展，驅動觸及每一個人的裝置和設備。每增加一個授權對象，安謀架構就變得更茁壯、用途更廣、軟體數量更多。

在數位巨人們對自家的產品晶片握有生殺大權之際，安謀仍然站在實用與划算的立場，當個有效用的賦能者與伙伴。套用張忠謀對台積電的評論，市場原本預期這是一個薄弱的競爭者（如果安謀初創時，市場有任何預期的話），最終卻發現安謀其實能成為強而有力的供應商。

安謀的技巧在於把創立時的受限條件轉化成一種優勢，如果當年資金充沛，也許就不會採行這種簡單俐落的商業模式了。限制條件一路伴隨安謀成長，使得首批經理人認知到公司無法一肩扛起所有事：設計整部的晶片，製造它們，把它們安裝在自家的裝置和設備上。

專有技術在公司外長出新生命

透過刪除法，安謀知道了成功竅門：把訊息傳播出去，找到廣泛產業的客戶，建立一個讓產業能群集環繞的標準。安謀也沒有天真地認為掌握技術就能發光，不少例子顯示，在一個快速成長的市場上，專有格式，例如索尼的Betamax，很容易被達到臨界質量的競爭者排擠掉。所以安謀第一任執行長薩克斯比上任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搭機前往亞洲銷售業務。

安謀的首波成功關鍵是透過德州儀器對諾基亞授權，外界很容易認為這純粹只是天時地利的幸運。但如果不是安謀廣為宣傳，鼓勵被授權者進行實驗，並且有調整設計的意願，例如：在ARM7TDMI中納入附加的16位元Thumb指令集，公司的業務不可能突破。

雖然專有技術稱霸全世界，安謀一直樂觀看待ARM指令集在公司以外發展出自己的生命，讓一大群開發者變成一大群擁護者，也為歷經數十載的創新，發展出一條銀質脈絡：從功能型手機到智慧型手機、再到物聯網，現在則是在資料中心和汽車兩大領域有光明前程。

如果你現在聽來，感覺這一切毫不費力，請重新思考安謀的故事，你會發現其實不然。

一路走來，安謀必須採取長期的觀點、應付錯誤的開始，冀望在行動市場的需求疲軟前，有新市場接續提供新的需求。他們有時自己創造了好運氣，尤其是在資料中心領域，為了激發需求，長達15年的過程中，投資為電腦伺服器設計高性能晶片的新創公司，其中一家新創公司在2015年被亞馬遜收購，現在為安謀提供動能。

對於英國想在脫歐後時代找到代表性的企業，安謀的故事顯示，欲取得全球產業領導地位，不需要耗資數十、上百億英鎊的工廠，也不需要一個在世界各地吸引政府大力補助的產業。對於數十年來沒有半導體策略可言的國家，只要有足夠現金、數十年的經驗、年輕人的創新活力，一切就準備就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