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協會：疫後中國採訪環境未改善 被無人機監控

由駐中國外媒組成的「外國駐華記者協會」今天發表2023年度中國媒體環境報告，以「摘下了口罩，障礙仍然存在」一詞，形容2023年外媒在中國的處境，直指中國當局以科技方式監控、干擾外媒採訪，甚至用無人機監控行蹤。

「外國駐華記者協會」（FCCC）這項報告即以「摘下了口罩，障礙仍然存在」（Masks off, barriersremain）為題發表，報告調查期間為今年1至2月，對象是協會157名成員中作答的101人。

這項報告指出，大多數駐中國的外國記者認為，有理由相信中國政府「可能」或「肯定有」侵入他們的微信帳號及手機，其中認為入侵微信者高達81%，入侵手機者也有72%，55%則認為中方在住家或辦公室放置竊聽器。

報告提到，81%的受訪外媒認為，2023年中國報導環境較2022年改善，但當局許多針對外媒獨立報導的打擊做法，在COVID-19疫情前早就存在。如今隨著封控鬆綁，更多外媒記者就要面臨嚴厲的打擊手段。

這項報告提到，外國記者在中國的採訪過程中，如果沒有遇到問題，才是例外。其中，當面的恐嚇及監控增加，更複雜的數位監視手段也越來越常見，導致外媒在中國進行獨立報導仍有強大阻礙。

報告引述經濟學人雜誌北京分社社長任大偉（David Rennie）說法指出，疫情期間在中國地方進行報導的情況「非常糟糕」。現在則是更難預測什麼時候會被跟蹤，且很難知道沒有監督的採訪行程，何時會被地方的政治宣傳部門（指黨委宣傳部）縮短。

在報告中，多達99%的外媒記者認為，中國的報導條件「很少」或「從未」達到國際標準；有81%曾遭遇「干預、騷擾與暴力」；54%被中國警察或官員阻撓過至少1次，這一比例較2022年的56%略減；但45%卻曾被身分不明者阻撓，比例卻高於2022年的36%。

報告提到，外媒在中國當局認為「政治敏感」的地區普遍遭受到上述待遇，且範圍似乎在擴大。2023年試圖在新疆報導的外媒，多達85%遇到問題，但即使在與俄羅斯接壤的地區也有79%遇到問題，在內蒙古則有68%，甚至在鄰近東南亞國家的地區也有43%曾遇到問題。

這項報告還提到，中國官方的壓力，讓潛在的受訪者更不敢接受外媒採訪。近年來發生的重大轉變是，學界、智庫人士與分析師對外媒不是拒訪，就是要求匿名，或者根本不回應。

其中，超過8成都遇過受訪者以「未獲准與外媒交談」或「需要事前許可」為由而拒訪。更有逾1/3的受訪者表示，原本已獲確認的採訪，曾因官方壓力而在最後一刻被臨時取消。

報告指出，外國記者取得中國簽證及居留許可仍然存在問題，美媒的情況特別明顯，2023年美媒記者只有1人成功獲得中國政府認證，導致部分外媒人手不足。然而，為外媒工作的中國籍記者也持續遭到當局施壓，49%的外媒表示中國籍同事曾被施壓、騷擾或恐嚇，高於2022年的45%。

這項報告更提到，科技方式在中國當局監視和干預外媒中，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其中，首度有外媒記者向FCCC透露，中國當局使用無人機在採訪現場監視他們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