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間諜法反恐法罩頂 密不透風的中國天空

中國新修訂的「反間諜法」施行滿月前夕，北京市日前通過反恐法實施辦法，預計明年生效，未來租車、買汽油都要查驗身分。有台商說，在本地生活越來越有「草木皆兵」之感。

14屆中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次會議4月底修訂通過2014年制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反間諜法」，並自本月1日開始實施。

由於今年以來陸續發生多起涉嫌違反中國國安法與反間諜法的案件 ，加上新法條文大幅增加而關於「間諜行為」與「國家安全利益」的定義又模糊寬泛，反間諜新法生效前已引起外界關注和憂慮，包括在華外國人士查找和儲存中方統計資料將因此發生困難，以及外媒採訪會受限等。

對於外界的擔憂，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毛寧曾回應指「只要是依法依規合法合規，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但批評者說，在事實面前，如此外交辭令顯得蒼白。

例如，外交部3月間曾證實，日本藥企一名日籍男性高層因涉嫌從事間諜活動而被強制刑事拘留；此前，澳洲華裔記者成蕾則是因為「洩漏國家機密」，於2020年8月在北京被拘。

相關事例也包括中國自家媒體從業人員。61歲的官媒光明日報副總編輯和專欄作家、同時也是美國紐約時報撰稿人的董郁玉去年因「從事間諜活動」的指控而被拘禁，據指面臨10年以上有期徒刑。

此外，今年以來，美思明智（Mintz Group）、貝恩（Bain & Company）、凱盛融英（Capvision）等美國企業的中國辦公室陸續受到調查，半導體大廠美光（Micron）的產品更遭封殺，連串事件加劇了外國企業在中國營商的不確定感。

在「反間諜法」修正案生效等背景下，大陸委員會本月初表示，綜合評估台灣民眾到大陸、香港、澳門存有人身安全風險，維持旅遊警示燈號為黃燈。黃燈代表「特別注意旅遊安全並檢討應否前往」。

反間諜法修正案實施尚未屆滿一個月之際，綜合陸媒報導，第16屆北京市人大常委會第4次會議28日表決通過「北京市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反恐怖主義法』辦法」，自2024年1月1日起施行。

這項實施辦法是依據中國政府2015年12月通過的「反恐怖主義法」，其中涉及民眾生活多個面向，包括寄快遞要查驗和登記身分，郵政、快遞企業要對寄遞物品過機安檢或開封驗視，並登記物品訊息；寄遞物品處理場所需配備安全檢查設備，安排具專門知識和技能人員，對從外地寄進北京市的物品進行安全檢驗。

辦法並提到，租車者要接受身分查驗，若身分不明或拒絕接受查驗，經營者不應提供服務；加油站也要對於購買散裝汽油者查驗身分，如實記錄購買數量、用途等。

租住鄉村民宿也須查驗身分；乘搭北京地鐵的乘客若不接受安檢，將被拒絕進站乘車。

辦法同時表示，防範利用無人機進行恐怖活動是反恐怖主義工作的重要內容，為確保首都北京的安全，需加強對無人機使用的管理。

實際上，多年來當局在「防諜、反恐、維護國家安全」的任務下，相關防範手段越來越嚴密，以北京市為例，進站時人包安檢早已是搭乘地鐵的日常。

面對如同天羅地網般的措施和法規，有本地民眾受訪時與官方口徑同調，認為「只要不犯法不做壞事，防得越嚴對老百姓越有保障」，但更多人對此不以為然。

有不具名的台商就反應說，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實在太緊張、太緊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