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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馬雲背後最重要的男人,也是NBA籃網隊老闆!中國阿里巴巴集團新掌門人,為何非他不可?

蔡崇信。 (美聯社)
蔡崇信。 (美聯社)

本文共2965字

今周刊 撰文‧李浩宇

阿里巴巴分拆體制正式啟動,集團最高決策者張勇將交棒給蔡崇信,面對公司近年的成長停滯與市值縮水,他是否具備重振阿里的能耐?

6月20日,中國電商龍頭阿里巴巴集團(下稱阿里)董事會主席兼首席執行官張勇,在一紙公開信中,對全球逾20萬員工宣告「換帥」!

「阿里巴巴集團董事會決定,蔡崇信將接替我(張勇)成為阿里巴巴集團董事會主席,吳泳銘將接替我成為阿里巴巴集團首席執行官……。」信件的內容昭示著,張勇自2019年起擔任阿里董事長的使命結束,將在今年9月10日卸任。

接棒的,是在阿里創立、發展到功成名就的過程中都扮演著重要角色、現年59歲的蔡崇信。

事實上,當外界都以為蔡崇信已淡出阿里時,這位台灣出身的戰將,卻以至少三大戰功出線,即將登上阿里最高領導人大位。

1964年出生於台北的蔡崇信,是外省人二代,13歲移民美國,並擁有耶魯大學經濟學學士、法學博士,以及美國執業律師的亮眼學經歷。

1990年,他自耶魯畢業後,來到華爾街知名的蘇利文與克倫威爾律師事務所(Sullivan & Cromwell)擔任稅務律師;1995年,他移居香港,進入瑞典投資公司銀瑞達(Investor AB)擔任副總裁,並肩負亞太區業務管理重任,年僅31歲的他,年薪就約達70萬美元。

敢冒險 轉業領500人民幣月薪

沒想到就在1999年,他時年35歲,在朋友的引薦下,遇見了改變他一生的人:與蔡崇信同齡,當時被稱作「杭州一位瘋狂年輕人」的馬雲。

兩人見面相談甚歡,隨後他跟著馬雲轉了一圈當時只有20多人的簡陋辦公室,還看了一下不起眼的阿里網站。奇妙的是,雖然資源缺乏,蔡崇信在看到馬雲與夥伴的幹勁與堅毅後,突然被感動了,於是放棄原本優渥的薪資,以只有過去薪水零頭、月薪5百人民幣的條件,開啟自己的阿里人生。

敢冒險的蔡崇信加入阿里後,制訂了完善的勞動契約、法務、財務機制,讓公司制度走向正軌,並透過自己在高盛的人脈,為阿里爭取到5百萬美元的金援,正是這筆資金,讓阿里得以進軍中國互聯網,成為今日中國網路事業的霸主,這是阿里能崛起的一大關鍵。

立戰功 募資解圍、引薦人才

阿里成名後,日本軟銀創辦人孫正義見獵心喜,2000年時投資阿里2千萬美元,成為阿里最大股東,不久後又開出4千萬美元的價碼,企圖換取阿里49%的股份併購阿里。在阿里管理權即將落於他人手中之際,蔡崇信跳出來力抗孫正義,幾經談判後,才順利保住了阿里的自主權。

敢談判,是他另一大戰功。2005年,阿里相中了雅虎中國的資源與發展力,決定收購。該收購案由蔡崇信全盤主導,他與雅虎美國策略合作,其後美國雅虎以10億美元買下阿里40%的股份,阿里則獲得雅虎中國約7億美元的資產,是當時互聯網業界最大的一筆交易,使得阿里更加壯大。

不只如此,阿里現任掌舵者張勇也是蔡崇信引薦才進入集團,他還有慧眼識人的戰功。阿里在2007年順利上市香港時,蔡崇信因緣際會下認識了在上海盛大網路公司擔任財務長的張勇,一番交談後,他認為張勇乃「不世英才」,將其介紹給馬雲。張勇也沒有辜負拔擢,締造「雙十一購物節」、「天貓品牌」等里程碑,後來更接下馬雲的集團董事會主席大位。

2014年,阿里巴巴在美國上市,以逾2千3百億美元的市值,創下IPO(首度公開發行)高於當時臉書與谷歌市值的佳績,陸媒評蔡崇信是「幕後最大功臣」、「馬雲背後最重要的男人」。

很難想像,2018年後,蔡崇信逐漸遠離阿里集團,除了從事慈善公益,他開始投資熱愛的籃球運動,最為人熟知的,便是當年斥資23.5億美元收購美國NBA籃網隊,讓他擁有籃網老闆的斜槓身分。

不過,他雖然淡出,迄今仍是阿里的大股東之一,持股1.4%(截至2022年7月15日),在阿里內部依然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3月29日,張勇宣布實施「一+六+N」分拆變革,一是指阿里巴巴集團:六是指阿里雲智慧、淘寶天貓商業、本地生活、菜鳥、國際數字商業、大文娛六大商業集團,N則是指阿里旗下其餘分公司。

「一+六+N」啟動後,阿里成為控股集團,公司職掌產生變化,底下各業務部門成為獨立運作的子公司。阿里官方聲明表示,控股集團此後僅主管協調、研發、創新等工作;並且,在阿里的分拆脈絡下,「具備條件的業務集團和公司,都將有獨立融資和上市的可能性」,新阿里就會是多元領導模式。

新挑戰 扛集團分拆轉型大任

化整為零的阿里,各業務集團除了發展階段不一外,相互之間還有合作關係,因此必須要讓各集團各司其職,加強業務協同,還須有更能了解大局的決策者。

這個人,便是蔡崇信。

「蔡崇信在阿里誕生、發展歷程中始終發揮著重要作用……。」蔡崇信近年雖然淡出阿里,但阿里官方對他的評價甚高,「他對阿里發展歷程的充分了解,對戰略方向的把握,以及對文化的傳承,將會在未來幫助阿里持續發展。」此外,阿里內部主管也認為,蔡崇信是公司的「壓艙石」,對分拆後的阿里來說,是「這個位子最合適的接任者」。

對於蔡崇信接下阿里大位,外資及外媒也多持肯定態度。韋博領創電商諮詢公司CEO庫克(Jacob Cooke)表示:「蔡崇信在全球都有廣泛投資,考慮到阿里近來對國際業務的關注,讓他重掌大權是合乎邏輯的選擇。」

《華爾街日報》指出,由於蔡崇信與馬雲是親密戰友,雙方的良好關係會讓蔡崇信擁有更多影響力,可幫助阿里重組為多家獨立公司,並使電子商務重回軌道;彭博則認為,身兼籃網隊老闆的蔡崇信,其資源與影響力更大,可以「幫助這家科技巨頭扭轉困境」。《日經新聞》則認為,「他是精通資本市場的領導者,此次人事異動是重要的構造改革。」

不過,阿里市值在2020年突破8千5百億美元的高峰,但截至交接消息宣布前夕的6月17日,市值大幅縮水至2360億美元,第一季財報的營收成長增幅也不盡理想;交接宣布後隔天,阿里美股收盤價甚至下跌4.5%,看來對於蔡崇信的接棒,資本市場似乎未上演慶祝行情。

但,美國風險投資公司Benchmark分析師江峰(Fawne Jiang)與林龍(Long Lin)持樂觀態度,「相信蔡崇信接任(阿里)董事長後,應能提升投資者的信心。」

至於未來的公司體質,市場諮詢機構廣州艾媒諮詢首席執行官張毅指出:「蔡崇信的主要職涯,與金融及戰略投資有關,這使阿里很可能轉型成一家金融控股公司,就像過去許多大財團所採取的方向一樣。」

值得注意的是,瑞士私人銀行瑞聯銀行亞洲科技股高級顧問凌煒森認為,蔡崇信雖然很受投資者歡迎,「但蔡崇信接管阿里,不太可能提升集團股價。」因為導致阿里股價低迷不振的主因並非集團高層,而是中國的地緣政治與經濟問題。

當這位敢冒險、敢談判、能慧眼識人的「馬雲背後大掌櫃」,登上阿里最高領導人後,能否在後馬雲、後張勇時代交出更傲人的經營成績單,有期待也有挑戰。

※本文由今周刊授權刊載,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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