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智庫：對抗中國政治作戰 美國亟需設特別小組

美國司法部上週表示，2名美國海軍士兵被控為中國政府竊取敏感軍事機密被捕，這是分析家所描述政治作戰的最佳案例。智庫認為美國因應中國政治作戰慢半拍，應設立特別小組。

日經亞洲（Nikkei Asia）報導，這類間諜案可被視為美國外交家肯南（George Kennan）所描述，「雖未發動戰爭，但動用國家所有手段以達成國家目標」的手法之一。

日經亞洲表示，華府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的最新報告「沒有戰爭的競爭：中國政治戰的戰略」（Competing without Fighting: China's Strategyof Political Warfare），讓這些戰略成為焦點。報告中警告，美國及其盟友對於識別和對抗中國的政治作戰「慢半拍」。

以CSIS高級副總裁瓊斯（Seth Jones）為首的報告作者強調，各國固然都從事不同程度的政治作戰，但北京此類活動的規模和範圍前所未見。

舉例來說，2019年時任休士頓火箭隊總經理摩瑞（Daryl Morey）在社群媒體推特發文挺香港，寫上「爭取自由」（Fight for Freedom），遭中國「酸民大軍」出征，發自中國的推文高達17萬則，其中親中帳號提到摩瑞超過1萬6000次，約4700則回覆中包括NMSL（中文「你媽死了」的縮寫）。

報告中指出，因推特在中國被禁，這樣的高度活動尤顯異常。

報告中還舉出另一個例子，來凸顯和中國政府關係密切的實體如何滲透美國2008年總統大選兩位候選人馬侃（John McCain）和歐巴馬（Barack Obama）的競選團隊，以深入瞭解每個可能執政團隊的中國政策。

當時馬侃寫給剛當選的台灣總統馬英九的信函草稿遭竊，信中馬侃誓言支持美台關係。但在馬侃幕僚完成這封信函前，中國大使館就來電抱怨。

報告中引述當時擔任馬侃競選幕僚的薛瑞福（Randall Schriver）說：「他們如此清楚情況，我的確感到很奇怪。」

報告中指出，政治作戰包括國家可用來在不直接交戰的情況下改變權力平衡的手段，像是不實訊息、網路行動、情報行動以及經濟脅迫等。

報告又說，動用武力通常要在人命和財力上付出高昂的代價，但政治戰一旦成功，付出的代價遠低於此。

CSIS報告團隊建議華府在白宮國家安全會議（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設立一個小組，協調政府層級的回應，以削弱北京的行動。這個團隊應該找出中國的弱點，加以利用，主動削弱中國的勢力和影響力，以及海外關係。

CSIS的建議包括在中國的國家防火牆「防火長城」戳一個洞，讓中國的民眾可以連上Google、YouTube、Instagram、Reddit、Wikipedia、WhatsApp和LinkedIn等網路平台。

報告說，美國需要「增加資源和支持，替中國內外的個人和組織提供技術和其他援助，突破防火長城。人們通常希望獲得來自其他消息來源，而不是只有國營媒體的消息」。

其中一個大膽的政策建議是鎖定中國就本身人民蒐集的龐大資料，作為美國情報蒐集工作的一環。這些資料寶藏可以提供「中國境內民氣的走向」。

根據報告的作者，中國政治作戰的目標很明確：擴張中國共產黨的影響力，削弱美國及其盟友的勢力。不過，報告作者也強調，從事政治作戰的目的之一，在避免武裝衝突。

報告中說：「在習近平治下的中國異常關心保護其海外形象，以及對抗批評。」這可能一部分是出於希望維護共黨統治，並避免國內的反對和動盪。」

CSIS學者也指出，中國對美國的瞭解遠超過美國對中國的瞭解。

過去，美國政府投入大量資源進行情報行動，將蘇聯文件翻譯成英文。當中最重要的機構之一是外國廣播資料處（Foreign Broadcast Information Service），負責監聽、監看蘇聯與相關國家媒體報導，翻譯成英文之後提供給美國政府機構與官員參考。

然而，隨著冷戰結束，美國大幅刪減這類組織的預算。目前北京花在英語訓練的人均經費是美國所有語言訓練經費的14倍以上。

報告中表示，北京投入大量的資源瞭解美國，包括翻譯文件和探索美國文化和政治的樣貌。而對華府而言，第一步可能是要多瞭解北京如何看待和美國的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