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國際／美債泡沫破裂至此 為何仍未必是進場時機

經濟VIP文章限時開放

美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這個衡量美國政府舉債成本的指標，也是各種貸款利率的基準，上周一度直竄攻克5%，最終以4.9478%結束驚濤駭浪的一周。三年下來迄今，從美國多檔長債ETF來看，走勢和殖利率相反的美國10年期公債已跌逾25%。如此頹勢竟發生在地表上最安全的公債身上，堪稱債券版的網際網路泡沫破裂。

弔詭的是，這種情況正是聯準會（Fed）希望藉由急速升息欲達到的目的。Fed藉由調高短期利率來拉抬公債殖利率在內的市場利率和長期借貸成本如房貸和公司債，對金融情勢產生緊縮的效果。

長債殖利率上升 本是Fed欲達到之目的

然而，在去年3月開始升息周期的頭一年，Fed官員不時抱怨長期利率未能配合升息而上升。債券投資人反而持續關注當時市場普遍的看法，即Fed會升息過高而導致經濟衰退，勢必迅速降息以保全經濟免受損害。但今年7月以來，投資人終於明白Fed堅定要將通膨降到2%的目標，長債才開始追上升息步調。

不過，10年期公債殖利率短時間急升，對於金融市場、消費者和企業行為，乃至於國內外經濟，都會引發牽連甚廣的影響。

自Fed 上一次在7月底升息以來，10年期公債殖利率已足足上漲超過1個百分點，美股標普500指數同期間則下跌7.5%，美元對六種主要貨幣走勢的美元指數（DXY）上漲逾5%，平均30年房貸利率逼近8%，信用卡利息如今超過20%。

全球各地融資成本往往也會隨著美債殖利率上揚。對於新興市場經濟體來說，這種影響尤其顯著，同時必須面對本國殖利率走高和美元升值的雙重打擊。

長期殖利率為何不受Fed控制？

不過，正如Fed去年無法有效拉抬長債殖利率，美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其實較難捉摸，且受多種因素的影響，除政策利率上揚外，還有通膨上揚、勞動市場緊俏、Fed不斷縮減名下持有的債券，還有創下歷史新高且扶搖直上的美國預算赤字和債務。

不過，走了40年多頭並緩慢泡沫化終至破裂的債市，和股市情況終究不同。縱使債券價格跌到跟美股空頭一般景況，但如果持有債券至到期，終究能夠以本來的票面價值回收本金，並且每年還能拿到5%的利息，不受次級市場價格的影響，而且這樣利率已能打敗通膨。

然而，對股市避往債市、寄望短時間能靠債券價格回升賺上一票的投資人而言，現在究竟是不是可以買進的時點，看來仍難逆料。

殖利率還可能升高 關鍵在於期限溢價

關鍵在於所謂「期限溢價」（term premium）再度成為影響債券殖利率的因素之一，這個因素長達十年之久被低利率給壓制下來了。

簡單來說，債券殖利率可以拆解為三個要素：對Fed短期利率的預期；對所預期通膨的溢價；以及期限溢價。期限溢價是投資人要求持有較長天期債券應享有額外報酬，其中又包括風險偏好，對經濟和全球金融情勢看法等因素。

紐約聯邦準備銀行的模型顯示，美國10年期公債期限溢價第3季以來已上升了超過1個百分點，而2021年以來一直處於負值，最近則重回0%之上，約在30個基點，是2015年來的最高水準。

巴黎 Risk Premium Invest的Olivier Davanne則估計，今年中以來，美國10年期公債殖利率上升的106個基點中，大約90個基點歸因於期限溢價，僅有16個基點反映其他因素。

Davanne表示，在「更長時間維持較高利率」的背景下，很難對債市未來幾個月的行徑有明確的看法。他的結論是，「當然不能排除長期債券殖利率進一步顯著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