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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典音樂到民族音樂 青年音樂家陳彥儒的浪漫旅程
陳彥儒從小學習西洋古典音樂,師事知名小提琴家宋鳴家。本以為自己會和其他同齡的朋友一樣,一路學習古典小提琴直到大學畢業,卻在國中時毅然決然退出音樂班,轉而把重心放在學業。
「當時覺得唸音樂班很無聊,學校老師總是不準我們學習古典音樂以外的音樂。那時我正開始接觸民族音樂,非常迷戀一首俄羅斯民歌「山楂樹」,但卻找不到人分享這首美麗的歌,因為大家都覺得我很奇怪。」
退出音樂班後的彥儒,高中畢業後順利考上中山醫大,學習醫事檢驗,卻總是覺得生活中少了點什麼。她經常感到鬱卒,做很多事沒有動力,只有在聽音樂時才會覺得身體中的那把火又被點著,旺盛地燃燒。於是在即將畢業的那一年,決定轉換跑道,準備申請國外的音樂系碩士學位。
「那段日子真的很辛苦,因為我的申請不斷被拒絕,幸虧有家人支持,為我提供金援,找老師上課、累積作品集,讓我能專心學習不必顧慮生活支出。」而彥儒也不負眾望,三年後順利考上頗具盛名的加州藝術大學(CalArts),主修理論作曲。
當時原本心懷壯志,想將重心放在電影配樂作曲,並之後在洛杉磯從事電影配樂的工作,卻沒想到在加州藝術學院的兩年卻徹底改變她的音樂家生涯。加州藝術大學音樂系以現代音樂及世界音樂聞名,因此系上含括來自世界各地音樂家,親身教授最道地的異國音樂文化。
在因緣際會之下加入了「波羅地之聲」。老師是拉脫維亞裔美國人,同學們在課堂上唱拉脫維亞的節慶民謠。彥儒笑著回憶「一群喜愛東歐民族音樂的志同道合朋友,讓學音樂成了最快樂的事!」由於班上只有她一人會拉小提琴,因此教授請她拉琴為合唱團伴奏。她第一次感受到不需要時刻戰戰兢兢地關注自己的演奏有沒有出錯的輕鬆感,同時也更加能夠將感情投入音樂中,暢快地享受演奏的樂趣。
在那之後彥儒便將重心放在民族音樂的學習上,尤其是東南歐地區、巴爾幹半島的民族音樂。「演奏西洋古典音樂的時候,你總是得時刻擔心 自己有沒有出錯,久了以後你對演奏逐漸麻木,失去原本的熱情。但民族小提琴(fiddle)的演繹,更關注在當下的情感。畢竟這些小提琴手的 角色就是在慶典時和勞動階級的人民一邊跳舞、一邊演奏,現代的演奏的小提琴家如果太過講究精準的演繹,反而失去民族音樂的特色。」
彥儒在就學期間,曾受國際知名賽爾維亞吉他手Miroslav Tadic指導,學習北馬其頓民謠。在學期間於校內外演出馬其頓民謠與拉脫維亞節慶歌曲。而後更是接觸了保加利亞傳統民族音樂,學習當地具有特色、帶有許多裝飾音的民族唱腔。為了演唱時的發音能更道地,她常常必須將歌曲聆聽數百遍以上,甚至特地上語言學相關課程,以增進自己對發聲位置的控制,進而更精準地模仿對她而言非常陌生的語言。
巴爾幹半島在歷史上受過不同民族的統治,包括希臘、斯拉夫、土耳其等,因此民族音樂文化錯綜複雜,非常豐富。「我特別喜歡複雜多變的巴爾幹音樂,每個地區都有自己的特色。例如保加利亞,你能聽到堪稱國家文化遺產女子歌謠,是早期做工的女人幹活時唱的歌。在賽爾維亞,是牧羊人在山丘上高歌,呼喚羊群找到回家的路;到了北馬其頓,除了其音樂富有希臘樂器的特色外,由於此區曾受到土耳其統治,因此在弦樂器的演繹上更貼近中東音樂特色。每當我演奏這些不同文化的音樂時,總是得關注如何更能呈現當地音樂特色,才能真正地將民族音樂與西洋古典音樂的呈現方式做區別。
除了原汁原味的呈現自己所喜愛的民族音樂,彥儒目前也致力於將這些古老樂曲以不同手法改編。「我在洛杉磯有個重金屬樂團,我最常把一些朗朗上口的民謠,以電子小提琴和樂團一起演出。好幾次有觀眾在演出後問我,剛剛那首歌是我自己寫的嗎?我會告訴他們,不,這是由一首非常古老的拉脫維亞民謠改編而來。於是他們變對這樣的音樂產生興趣。我認為透過這樣的方式更能有效將傳統音樂介紹給年輕的世代。」
正是因為想將這些美麗又古老的音樂傳承下去,因此彥儒決定透過返台期間,舉辦一場巴爾幹半島民族音樂會。這次的音樂會有幸邀請具有民族音樂演出經歷的擊樂家史孟航、佛朗民歌手吉他手吳宏榆、爵士低音大提琴手謝宗翰,以小型室內樂團的形式,演奏北馬其頓、賽爾維亞民謠,其中兩首樂曲更是由她改編為現代演繹版本,以及與諸位多年致力於發揚台灣原住民族音樂的歌手Lawpaw Buya (老豹卜亞)、Bsyal Makus(徐惟遠)、Muni Rakerake(陳冠吟),以合唱團的形飾演譯保加利亞頌歌。
「其實我覺得巴爾幹半島地區和台灣很像,都是曾經被不同文化統治過的地區,並且同樣有文化融合,以及早年更是同樣歷經過文化衝突所帶來的歷史性影響。希望透過這次的音樂會,介紹這個在台灣並不常見,卻擁有豐富歷史的民族音樂,並認識巴爾幹半島人的浪漫與哀愁。」
演出資訊:巴爾幹之聲(Jovka Kumanovka)
時間:2024年1月12日 (五) 19:30
場地:臺北市大安區和平東路二段96巷17弄6號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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