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度總預算須重視財政紀律

賴清德總統拍板明年中央政府總預算案，政府總支出將達到3.15兆元，這是2017年政府總支出1.93兆的1.63倍。政府支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快速成長，我們的財政收入是否能夠支持？這些成長的支出是否會花在適當的地方？各縣市政府承擔了許多地方性公共事務，地方政府的收入是否得到合理的分配？這是財政紀律的問題，也有中央與地方財政劃分的問題，賴政府必須嚴肅面對。

立法院新會期將在下個月開始，上個會期在野黨強調的「中央與地方財政收支劃分法」（簡稱財劃法），勢必成為這一個預算會期的重頭戲，因為上會期立法院曾要求財政部提出財劃法的修正版本。財政部莊翠雲部長沒有承諾下會期是否會推出財劃法修正案，因為還需要凝聚各方共識；只說會把目前財劃法在分配統籌分配款時的指標，由原本的85項縮減為52項。

理論上來說，當政府權責更動，其財政劃分也應該同時調整才是。但是自從1999年凍省以來，中央政府的支出占比就呈現不斷上升的趨勢，以2024年編列的2.88兆預算來看，中央支出約占75%，而地方政府的支出則只剩下25%。但是，自1999年以來，新北市等多個縣市紛紛升格為直轄市，其所需要承擔的公共事務愈來愈多，所分配到的財政比例卻是愈來愈少，這顯然是不公平的。

所以，如何重新合理而適當的分配政府收支應該是當務之急。簡單的來看，以2024年政府總支出2.88兆來看，應該約有15%轉給地方政府才合理，金額大約為4,320億。同時，我們認為這些由中央轉到地方重新分配的財政統籌分配款，應該是以一個合理的制度性分配公式來分配給各地方政府。因為過去一段時間，我們看到中央政府在分配財政項目時，經常會出現同黨與不同黨縣市分配不公平的現象，因此一個公平公開的財劃法是非常重要的。

除了中央與地方財政合理劃分之外，現在快速成長的總支出，在使用上是否符合財政紀律，是另外一個重問題。事實上，過去幾年中央政府都有近二、三千億的超徵稅收，因為並沒有在編在當年的預算之中，因此就讓政府有更多自由花費的空間，而大大降低了政府支出的效率。

政府收入快速增加可能出現的問題是，政府更容易編列「特別預算」，因為一方面特別預算受到的限制較少，一方面在編列與還款方面也變得較為有彈性。比方說，在蔡總統八年任內，曾編列幾項金額很大的特別預算，包括8,000多億的前瞻預算、8,000多億的防疫預算、以及5,000多億的國防特別預算等。這些預算是否都是用在刀口上，或是在不同縣市間的分配是否合理，都值得去探討。此外，因為這些特別預算的編列可能會延續到後面很多年，因此下一任政府支出可能會受到限制。

最後一個財政紀律是政府舉債的問題。一般來說，政府部門都會願意增加支出，因為比較容易得到人民的支持，所以財政紀律就是要限制政府部門不應該任意去借錢來花；或者是政府舉債應該受到上限的限制。比方說，我們的公共債務法有明文規定，中央政府每年應該至少應用當年度課稅收入的5%到6%，來償還國債的本金。以過去幾年來看，中央政府債務還本的比例似乎勉強達到這個低標，但是別忘了過去這些年政府每年都有很多的稅收超徵，應該有能力支付更多的債務還本才是。

總而言之，過去幾年以來，政府每年都財政超徵，財政狀況顯得不錯，但也造成政府支出上的浮濫；同時，也形成中央與地方收支不公平的現象。而現在政府支出快速成長，未來政府財政是否還能如此寬鬆，值得觀察。這些都是賴政府必須面對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