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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經濟安全保障擔當大臣高市早苗4日擊敗多名男性競爭者,成為自民黨史上首位女性黨魁,極可能在10月15日臨時國會中當選為日本首位女性首相。這場被形容為「打破玻璃天花板」的歷史時刻,卻同時引發另一種隱憂:她是否其實正站在「玻璃懸崖」之上?在「老男孩俱樂部」仍牢牢掌權的日本政治中,高市的當選究竟象徵社會轉折,還是體制在危機中自我修補的幻象?
朝日新聞報導,三重大學名譽教授、女性學者岩本美砂子指出:高市當選確實是一道歷史性突破,「第一號女性黨魁」的誕生,讓其他女性更容易以首相為目標。但她同時提醒,這一突破背後其實可能也反映「玻璃懸崖現象」,當組織陷入危機時,女性往往被推上領導位置,「這或許也是自民黨處於困境的象徵」。
每日新聞指出,日本女性政治參與率在先進國中長期墊底。根據「各國議會聯盟」(IPU)資料,日本眾議院女性議員比例僅15%,在全球184國中排名第140,為七大工業國集團(G7)國家最末;戰後歷任36位首相全為男性。
岩本指出,「男性主導的政治文化讓女性真正的困境被忽視,也導致政策偏向。」她形容日本國會仍是典型的「老男孩俱樂部」,即便女性當上首相,「若被男性政治菁英包圍,也難以推動女性相關政策。要真正改變,至少三分之一的國會席次必須由女性擔任。」
高市是否打破天花板,還是天花板不過是換了一種材質?
日本學者將女性政治領袖分為三類:一是迎合男性價值、模仿男性行為的類型;二是尋求性別間妥協、以政治家身分解決問題的類型;三是挑戰男性中心體制、推動女性政策的類型。
岩本認為,高市屬於第一類,「她獲得部分女性選民支持,但主要靠保守派與前安倍派勢力集結的票源」。她形容,如今日本政壇性別障礙更像是「鋼鐵天花板」,堅硬且難以撼動。她強調,女性首相的誕生若未伴隨結構改革,象徵意義可能大於實質改變,並直言「若高市不能觸及女性貧困或弱勢議題,恐怕難言真正突破」。
事實上,高市過去對性別政策的立場偏保守。她反對引介「選擇性夫婦分姓制度」、議會配額制,以及同性婚姻。雖在選戰中提及女性健康議題,但並未明確提出性別平權政策。
致力性別平等運動的NO YOUTH NO JAPAN代表理事能條桃子指出:「不能僅因高市是女性,就期待她推動性別平等。」她直言,高市在男性主導的自民黨中求生存多年,「必須隱藏女性身份、迎合男性文化,甚至透過被男性接受來確立地位」。
能條更警告,高市上任後恐讓日本的性別平權出現倒退。「她對拆解傳統性別分工的態度明顯保守,若掌權,國家層面的男女平等政策恐將原地踏步,甚至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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