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方大換囚路程曲折 拜登退選前1小時還在電話上

歷史性東西方換囚行動讓美國記者格什科維奇與另外15名西方人獲釋，這除了要歸功於煞費苦心的秘密談判之外，美國總統拜登宣布退選前1小時打了一通關鍵電話，同樣功不可沒。

法新社報導，換囚行動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進行的同時，華府這一頭的拜登正在白宮接待其中3名美國公民和一名美國綠卡持有人的家屬。他們從橢圓形辦公室打了一通令人動容的電話給親人，隨後與拜登一起出現在記者面前。

被問到對那些獲釋美國人說了什麼時，拜登答道：「我說，『歡迎，就快到家了』。」

但在笑容背後，外界看不到的是數月激烈談判期間苦苦等待的揪心。

●染疫居家隔離 拜登退選前打關鍵電話

白宮亟欲將「華爾街日報」記者格什科維奇（EvanGershkovich）、前陸戰隊員惠蘭（Paul Whelan）、自由歐洲電台/自由電台（RFE/RL）記者庫瑪謝瓦（AlsuKurmasheva）和持有綠卡的克里姆林宮批評人士卡拉姆扎（Vladimir Kara-Murza）從俄羅斯監獄中救出，相關努力的曲折過程大多不為人知。

因為這意味著，在東西方關係因俄羅斯侵略烏克蘭的戰爭而公開衝突的同時，西方還得與莫斯科進行高層談判。

但美國官員說，這也代表必須大幅仰仗歐洲盟國。俄羅斯要求換回多名被關在西方國家的俄籍重罪犯，這些盟國原本不願屈服。

最後是靠拜登於上月21日發揮臨門一腳的作用，才促成換囚。81歲的他當天宣布退出11月的大選，震驚世界。

拜登當時因感染COVID-19（2019冠狀病毒疾病）而待在德拉瓦州海灘旁的家裡，正準備發表震憾全球的退選宣言。但在此之前，換囚協議還有點事得仰仗他。

一名美國高階官員告訴記者：「不是我在編故事，真的就在他發布（退選）聲明的1小時前，還與斯洛維尼亞總統通電話，敦促他們做好最終安排，讓這項協議可以通過終點線。」

斯洛維尼亞後來釋放兩名因刺探情報被定罪的俄羅斯人。

●白宮宣布好消息 蘇利文情緒激動到語塞

在事成之前，沒人肯定這項換囚協議能夠實現。美國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Jake Sullivan）在白宮記者室談到這個好消息時一度情緒激動到說不出話來，談判人員和家屬壓力之沉重可見一斑。

他說：「我們直到數小時前都還在屏息祈禱著。」

俄羅斯所提最主要條件是釋放俄籍公民柯拉希可夫（Vadim Krasikov）。他於2019年在柏林明目張膽地刺殺前車臣叛軍指揮官甘戈什維利（ZelimkhanKhangoshvili）而在德國坐牢。

德國原本不願釋放公然在境內犯下這種謀殺案的職業殺手。蘇利文說，為了說服德國，「從最高層的總統以降，都需要與我們的德國對口官員展開廣泛外交接觸」。

●本來也要換納瓦尼 蕭茲兩肋插刀協議現轉機

到了今年2月，俄羅斯著名異議人士納瓦尼（AlexeiNavalny）死於俄國監獄，緊張的外交往來又急轉直下。蘇利文今天透露，納瓦尼原本也在美國所提換囚名單上。

納瓦尼死訊傳出當天，格什科維奇的父母正好在白宮與蘇利文會面，蘇利文當時告訴他們：「前路會再崎嶇一點。」

接著在4月，拜登與德國總理蕭茲（Olaf Scholz）在橢圓形辦公室會談，事情出現轉機。

蘇利文說：「蕭茲總理給總統（拜登）的回覆是，『為了你，我會這麼做』。」拜登今天感謝蕭茲，讚揚盟國「大膽勇敢」的決定。

協議有了輪廓後，接下來就是精心策畫。

俄羅斯加速審理格什科維奇案，最終於上月19日判處他16年徒刑，但背後意義是俄國正準備換囚。

白宮今天的儀式讓這場外交斡旋和冷暖自知的過程達到高潮。

拜登注意到庫瑪謝瓦的女兒今天過13歲生日，於是要求在白宮的家屬和記者為她歡唱「生日快樂歌」。這或許是她最開心的一次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