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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威士忌的誕生,始於與蘇格蘭威士忌的一次合作,後來演變為競爭關係,並維持至今。蘇格蘭有數百年生產威士忌的歷史,但其起源卻已經失傳。另一方面,日本威士忌的歷史相對較短,且有據可查。
出生於大阪的鳥井信次郎(Shinjiro Torii)是精明的藥品批發家,因製造了一種名為赤玉(Akadama)的甜紅酒而發了一筆小財。1923 年,他開設了日本第一家麥芽威士忌釀酒廠。酒廠位於京都郊外的山崎,建在桂河、宇治河和木津河的交匯處。當地有著日本最柔軟的優質水源,以及獨一無二的霧狀氣候,為釀造威士忌提供了極佳條件。
鳥井希望創造一款威士忌,能夠滿足日本人追求精美細緻的口味。來自廣島的化學家竹鶴政孝(Masataka Taketsuru)是幫助他實現目標的最佳人選。1918 年,他出航至蘇格蘭學習威士忌生產的秘密,並在斯佩塞德(Speyside)、西洛錫安(West Lothian)和坎貝爾敦(Campbeltown)的釀酒廠當過學徒。
竹鶴將他寫滿釀酒方法和圖表的筆記本帶給鳥井,鳥井則於 1924 年聘請竹鶴擔任山崎釀酒廠的總監,以報答竹鶴。這公司後來發展成大家熟悉的三得利(Suntory),製造出日本第一批威士忌。
然而,竹鶴渴望創造出一種更烈,更忠於其蘇格蘭根源的威士忌。1934 年,他與來自格拉斯哥的妻子莉塔一同搬到位於日本北部、以其涼爽清新的空氣而聞名的北海道。六年後,他自己創辦的釀酒廠生產了第一款威士忌。他將企業命名為日果(Nikka)。
2014 年,竹鶴政孝與妻子竹鶴麗塔的故事,被改編成一部大受歡迎的日本電視劇,共 150 集。
如今,三得利和日果成為日本兩大威士忌生產商。
日本和蘇格蘭威士忌的釀製原料
日本和蘇格蘭威士忌都以穀物為原料(通常是發芽大麥),先浸泡在水中,然後烘乾,再磨成粗粉,然後倒入熱水搗碎,並先在初餾器,然後在再餾器蒸餾兩次。剛經過蒸餾的威士忌帶有辛辣而清澈的氣息,這個階段的烈酒被稱為「新酒」。
接下來可算是製作威士忌最關鍵的製作步驟:陳年。威士忌正是在陳年的過程中,發展出自己獨特的風味。
新酒使用木桶進行陳釀。這些木桶通常是由美國橡木製成的二手波本酒桶,為威士忌加入香甜圓潤,充滿果香、香草和辛辣的味道,並帶來如蜂蜜的金黃色澤。
有一些日本釀酒廠同樣使用歐洲橡木,即來自西班牙南部的舊雪利酒桶。由於其更細的顆粒和單寧,它們可以釀造出顏色更深的威士忌,一般擁有濃鬱香氣與令人陶醉的味道。
陳年的重要性
自 2021 年起,日本烈酒和利口酒製造商協會規範所有日本威士忌都必須陳年至少三年。然而,優質威士忌的歷史與韵味,就如裝載它們的木桶一般,已以年代計算。瓶子上的標籤將表明其內的酒齡。
如同蘇格蘭一般,其標籤也應標明了該威士忌是否為「單一麥芽威士忌」(由一家釀酒廠負責其大麥發芽至釀造的全過程)、「單一穀物威士忌」(由一家釀酒廠負責釀造,穀物內容可指玉米、小麥或黑麥)或「混合」,意指來自兩個或多個釀酒廠的麥芽和穀物威士忌的組合。對於混合物,標籤上的年齡將代表其年份最小的成分。
日本威士忌與蘇格蘭威士忌的不同之處
最明顯的不同之處無疑與環境相關。首先,日本的夏季相較更溫暖與潮濕,而溫度的波動是會加速威士忌的陳年過程的。這種情况發生越快,威士忌味道便會變得更為複雜,多樣與豐富。
正因如此,與蘇格蘭全年蒸餾威士忌的做法不同,一些日本生產商會選擇季節性的蒸餾。
其次,大氣壓也是影響陳年過程的因素之一。作為世界海拔最高的日本釀酒廠,它身處的環境無疑是極度低壓的。
同時,成分也會有所不同——尤其在於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日本的大多數釀酒廠會從蘇格蘭進口大麥,但是蘇格蘭卻是從東歐和美國進口他們大部分的威士忌大麥。
日本泉水擁有獨特的礦物質特徵,而其特質正是賦予日本威士忌獨特地方風味的另一因素。
此外,有些工藝是日本獨有的。某些釀酒廠會在水楢橡木桶中陳年威士忌,賦予其椰子和檀香的味道。其他則會在舊梅酒(梅酒)桶中完成威士忌的陳年,或者以竹子取代木炭來進行過濾。這些步驟無一不為日本威士忌增添獨特風味。
日本威士忌行業的兩大巨頭:三得利和日果
三得利最著名的威士忌是山崎威士忌,它是一種單一麥芽威士忌,而至今也仍在日本的第一家商業釀酒廠內生產。2011 與 2012 年,山崎 25 年威士忌在世界威士忌競賽中被評為世界最佳單一麥芽威士忌。
三得利同時生產白州(Hakushu),一種單一麥芽威士忌。它產自位於日本本州主島阿爾卑斯山腳下的釀酒廠。而赤塔(Chita)則是一種由玉米製成的單一穀物威士忌,其釀酒廠位於本州南部海岸的知多半島。響(Hibiki)和土岐(Toki)則都是混合威士忌,其製作結合了山崎、白州和知多釀酒廠的靈魂與氣韵。
日果的余市(Yoichi)是一款單一麥芽威士忌,其生產地為竹鶴的第一家釀酒廠,位於北海道。同時,日果也生產宮城峽(Miyagikyo),它是該公司第二家釀酒廠生產的單一麥芽威士忌,其釀酒廠位於宮城縣葱郁的山谷,在東京的東北方,距離約 350 公里。
日果同時生產日果 Coffey,其製造步驟包括在兩個考菲式連續式蒸餾機之中選一,並使用麥芽或玉米粒;這些蒸餾器是竹鶴政孝於 1960 年代從蘇格蘭進口。
該公司的混合威士忌系列包括竹鶴純麥威士忌、日本鶴調和威士忌、Nikka Days、The Nikka 和 Super Nikka。
規模較小與稀有的生産商則包括:秩父、羽生和輕井澤
秩父釀酒廠是日本最新的釀酒廠之一。該公司由阿久藤一郎(Ichiro Akuto)於 2004 年在東京西北約 80 公里的秩父市附近建立,以其使用國產大麥和日本啤酒桶的實驗性手法而聞名。
阿久藤一郎的產量只是其主要競爭對手的一小部分,但自 2017 年以來,它「Ichiro's Malt」系列的威士忌已常在世界威士忌競賽中榮獲「世界最佳調和威士忌獎」。而阿久藤一郎另一款著名產品便是其包括了 58 種不同「撲克牌」的威士忌系列。2005 年,這個系列僅僅生產了 120 瓶,並以撲克牌命名。其威士忌來自阿久藤一郎祖父所創辦並廢棄的羽生釀酒廠。
羽生於 1941 年成立,從 1980 年代至 2000 年間生產威士忌。在 1955 年至 2001 年間,羽生與在淺間活火山山坡上運營的輕井澤釀酒廠合作,而輕井澤釀酒廠也因此被稱為這其中的「幽靈」生產商。儘管它們早已關閉,但這兩家釀酒廠內仍有不少酒桶,而酒廠也繼續裝瓶和包裝,成品在市場內流通。
輕井澤是由泥炭大麥(日本威士忌中極為罕見的原料)釀製而成,並置於雪利酒桶中陳釀,其賦予了它無花果、焦糖、黑櫻桃和黑巧克力的味道。當釀酒廠被封存時,只剩下 300 桶還在陳年。因此,在供應量極少的情况下,購藏的難度變高,而價格亦極其昂貴。
國際藏家對日本威士忌的需求激增
直至 2000 年左右,日本威士忌的供應需求幾乎完全源自日本國內。但是三年後,索菲亞·科波拉(Sofia Coppola)的奧斯卡獲獎影片《迷失東京》上映,比爾·默里(Bill Murray)在片中擔任三得利最新的品牌大使,該品牌的國際知名度由此爆發式增長。在同一年(2003年),山崎12年單一麥芽威士忌成為第一個在國際烈酒競賽中獲得金獎的日本威士忌。
時至今日,日本威士忌已經供不應求。即使在日本,一級市場上的陳年威士忌已是十分珍罕,而在二級市場上,大多威士忌的價格在過去十年中增長了三倍。甚至,有一些極其稀有的珍釀價格酒在這段時間已經爆增了十倍。
三得利的山崎 55 年威士忌可謂是市場上的巔峰之作。這是有史以來最古老的三得利威士忌,由鳥居進次郎親自蒸餾。其威士忌限量 200 瓶,在 2020 年,通過抽籤方式,將一半提供給了日本居民,而其餘 100 瓶在日本境外出售,售價相當於 27,500 美元。兩個月後,一瓶酒出現在香港拍賣會上。以 795,000 美元的高價成交。
同時,像秩父一般的小型釀酒廠也受到收藏家的青睞:Ichiro 撲克牌威士忌全套目前價值約 50 萬美元。
一瓶輕井澤威士忌在拍賣會上的成交價也可以高達幾千至數十萬元,而具體則取決於其年份與稀有程度。
值得高興的是,日本威士忌會定期在拍賣會上現身,年份較少的混合品種成交價約幾百英鎊——無論藏家預算多少,都能挑選到合適的威士忌佳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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