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價下跌八成時，曾連家門都不想出」黃仁勳憶昔日事業低谷：我會堅持的3件事

文／林士蕙

輝達（NVIDIA）股價2024年至今大漲65.4%，是美股巨星。但是，執行長黃仁勳也曾歷經公司股價數次雪崩下跌，如何面對？其實，他正是走過低谷期，深刻體會韌性的重要。不論外界如何看待輝達，都會堅持這些事。

今日的寂寞，是為了20年後的「一夜成名」

今年3月，全球AI話題最炙熱的時候。輝達GTC開發者大會擠滿了朝聖人潮。執行長黃仁勳在揭曉新產品前，緩緩帶出了當年切入AI的發展史：

「2006年，輝達推出了CUDA。當時我們認為，它將會一夜轟動，」黃仁勳說。

他很巧妙地停頓了下，感嘆說「結果是20年後！」

原來，CUDA是當時黃仁勳大力押注的全新運算架構，因為他看好輝達的圖形運算晶片（GPU），可以做的不只是做各類遊戲的圖形顯示而已，更可以協助處理大量數據分析工作。AI早就在發展藍圖裡。

誰知道，華爾街投資機構在CUDA剛推出時，大多看不懂這產品有何潛力，並不認同黃仁勳的遠見。隨後，更不幸遇到美國金融海嘯。在2008年，輝達股價表現竟一年銳減了76.3%！股價最低時僅一股1.55美元。當時沒太多人看好這間公司的前景。

黃仁勳在史丹佛商學院的一場對談上回憶表示，那真是痛苦的時刻。

當股價跌八成，黃仁勳曾連家門都不想出

「在公司股價下跌八成時，那實在有點尷尬。你只會希望身上穿寫著『這不是我的錯！』的 T-shirt。你家門都不想出，甚至不想離開床鋪！」他表示。

但他終究還是選擇站起來。黃仁勳表示，不論是當年那歷史性的大跌，或者之後數次公司發展低潮，他永遠都會拾起平常心，回去檢討什麼才是公司發展的核心？什麼才是重要的？然後做該做的事。

至於他會堅持的，主要是以下3件事：

1. 不放棄輝達的「護城河」，也就是成為一間平台公司

股神巴菲特曾說，他只投資有護城河的企業。所謂的護城河，指的是一間企業擁有其他同業很難超越的獨特優勢。例如：台積電的晶圓研發與設計服務能力，或者iPhone蘋果的品牌影響力都算是。

這樣的優勢，會讓巴菲特願意長線投資這間企業的股票，不會因為暫時的股價大跌就賣出。

黃仁勳在擔任Acquired　Podcast來賓訪談時曾表示，他不喜歡用護城河這個詞，但是他認為輝達早從創立時，就堅持要做一個平台公司，這個成功的策略也許可類比於此。

什麼叫做平台公司？黃仁勳解釋，就是鎖定一個有幾十億美元的全新市場，例如元宇宙，或者人工智慧，在預估這市場成熟的10年前就先進來。

他認為，如果你能第一個進來，並且緊密地和生態圈裡的伙伴一起合作，開發他們真的需要的產品，不斷改善讓大家一起壯大，最終就可以建立一個平台。對手幾乎很難跟你競爭。

以CUDA來說，黃仁勳在這產品還沒受到關注的寂寞時刻，就積極和學術界合作。像是2012年深度學習之父辛頓，引領團隊打造的「Alex Net」，就是靠著輝達這項產品得以完成。也讓全球就此確立了，類神經網路才是發展人工智慧的正確方向。

2018年，輝達賣出第一台AI超級電腦，買家即是後來開發ChatGPT的OpenAI。

2024年4月25日，黃仁勳身價早已不同於以往。但當OpenAI執行長奧特曼（Sam Altman）下定輝達新產品：下世代AI超級運算平台DGX H200時，黃仁勳本人還是親自送貨給奧特曼，以呈現輝達和全球AI生態圈總是站在一起的決心。

不論公司股價高低，黃仁勳會堅持打造平台經濟，這就是他的「護城河」。

2. 黃仁勳主張透明化管理，誠實地跟員工解釋

黃仁勳說，在2008年股價雪崩時，自己知道當走進會議室時，「可能有些員工心中認為公司快倒閉了，也可能有人覺得老闆是個笨蛋。」

但他還是選擇勇於面對員工，即便自己當時也無法確定股價下跌的嚴重程度，或要跌到何時。他還是得站出來，儘量開誠布公，面對員工做出解釋。

因為透明化的管理，是黃仁勳認為最有效的企業領導方式。他強調要讓員工完整理解公司的現況和他的想法，才能一起做出明智決策。

3. 永遠不忽略第一線員工的聲音

也因為黃仁勳總是和基層員工溝通，才能真正聆聽到讓公司轉型創新的好點子。

像是2013年，當時還只在輝達任職基層資料科學家的卡塔札羅（Bryan Catanzaro），一直想要勸說同事，深度學習就是科技業的下一個金礦。但沒什麼人關心。

直到他有次透個偶然的機會，和黃仁勳直接對上話。卡塔札羅便和黃仁勳介紹深度學習，強烈表示這才是人工智慧中的關鍵技術。

「黃仁勳突然開始高度關注這件事！他的反應不是敷衍了事，而是馬上展開公司一次徹底的策略變革（Hard pivot）。即便當時的我，都不認為輝達馬上專注在這個新方向，有可能成功，」卡塔札羅多年後受訪《Fast Company》表示，畢竟那時輝達還是一間以服務遊戲業為主的圖形晶片公司。

如今，卡塔札羅已獲黃仁勳重用，出任輝達應用深度學習研究副總裁，黃仁勳願意聆聽員工想法，還付諸實行的決心也獲他認可。

今年3月GTC大會後，卡塔札羅在自己的Linkedin發文，回憶自己10年前，也就是2014年GTC大會上，黃仁勳與自己首次展演DL/AI內容。但是差一點點就搞砸，還好最後完美成功。

「但一切都成功了，10年後自己還是深感驕傲。我深深佩服，黃仁勳總是願意把演講主題放在新穎但有點冒險的事物上。...一點也不懷疑，2034年的GTC也會一樣讓人興奮。」他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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