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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股債市18日對聯準會(Fed)大舉降息2碼(0.5個百分點)反應冷淡,但在消化Fed主席鮑爾傳達的訊息後,19日市場重拾樂觀氣氛。華爾街策略師認為,鮑爾強調降息2碼是對利率「重新校準」,令人聯想起1995年時任Fed主席葛林斯班引領經濟軟著陸的前例,倘若如今鮑爾能促成軟著陸,對美股長期展望有利。
一個月前,似乎很難想像Fed降息會大於平常的1碼,同時不引起市場驚慌。事實上,在Fed決策會議舉行前,市場上反對Fed降息2碼最主要的論點,就是大幅降息可能透露出Fed對經濟衰退憂心忡忡,才不得不猛力降息提振經濟。但鮑爾卻巧妙地把眾人預期導向正面展望,避免引發市場恐慌。結果,美國股票和公債市場18日淡定以對,收盤價格變動不大。
鮑爾訊息一:降息是為確保經濟軟著陸
鮑爾在記者會上釋出的一個關鍵訊息:美國經濟不需要緊急救援。他說:「美國經濟處境良好,我們今天(降息2碼)的決定,用意是讓經濟維持在那種境地。」
以往Fed通常只在面對重大震撼時,政策利率調整幅度才會偏離調降(升)1碼的傳統步調,例如新冠肺炎疫情引發經濟危機時,以及2022年Fed察覺低估美國通膨問題時。然而,這回Fed大動作降息2碼,卻未勾起嚴重經濟或金融壓力的聯想。Fed揭曉決策後,美國長期公債殖利率甚至不降反升,可見交易員也不認為經濟會崩塌。
曾任職於Fed近30年的德意志銀行研究主管胡柏說:「這很有創意。採取一些保險措施,為的是延續良好的經濟處境。」一言以蔽之,胡柏說:「鮑爾希望確保軟著陸。」
TS Lombard全球總體經濟部門常務董事柏金斯表示,鮑爾把降息2碼描述得更像是快要打贏抗通膨戰役的勝利宣言,而不是美國經濟將崩壞的警訊。
柏金斯指出,美國通膨減緩趨勢既已確立,不再需要把貨幣政策緊縮到因應緊急情況的高水位,Fed官員就能合理化一次降息2碼,而不會驚擾市場或製造無謂的驚慌。
鮑爾訊息二:第一刀砍最深 但降息不急著完成
鮑爾傳達的另一重要訊息是,這次降息2碼,不表示Fed官員百分之百確定適當的利率水準何在、所以急著要把利率降到那個地步。從呈現個別官員利率預測的「點狀圖」可見,他們對最終利率水準在哪的看法各不相同,預估落點分布甚廣。
Fed明白,從風險管理角度來看,讓政策利率回歸接近「中性」水準是上策,所以這次藉由降息2碼明白作此宣示。下一步是思考利率必須降得多快,才能達到那個水準,但鮑爾在記者會上表示,不急著完成此事。
「點狀圖」顯示,19位官員中,有兩人預測新的聯邦資金利率目標區間將維持在4.75%~5.0%至年底不變,另有七人預估年底前只再降1碼,僅略過半數(十人)官員支持再分兩次各降1碼。利率預測中位數顯示,決策官員預估今年底前會再降息2碼,這表示不會再出現一次降2碼的情況。
鮑爾強調,Fed降息出發點是經濟仍強健,並不疲弱,切勿以為降2碼變成今後降息的「新步調」。
彭博資訊專欄作家歐瑟士認為,鮑爾釋出的訊息是,降息之路會比市場預期「(幅度)更小、(持續)更久」(smaller for longer)。
Bankrate資深經濟分析師韓瑞克形容,Fed日後降息「可能大致像羽毛」那般緩緩飄下來。
經濟學家看空美債、看漲美股
TS Lombard經濟學家柏金斯認為,債市現在的價位反映的未來降息幅度過大。
期貨市場價格反映出,交易員已期待Fed利率在今年底就降到4%~4.25%,到2025年中再降到3%以下。
他說:「我們認為,債市會有一波長期熊市,在2020年代期間,殖利率的低點會更高、高點也會更高。」
股市方面,柏金斯看法較樂觀。經濟軟著陸達陣將是大好消息,對美股更長期展望也是利多。
柏金斯指出,美國經濟正重現近似1995年情境,今昔兩大相似處是:1.經濟軟著陸;2.貨幣政策中途「重新校準」--刻意「限制性」的政策實施一段時期後,央行把利率降回「中性」水準,也就是既不刺激、也不抑制成長的利率水平。
他表示,即使無法排除衰退的可能性,但基於未見嚴重的金融失衡,佐以財政政策支持,衰退就算來襲,衝擊或許也是溫和的。他說:「我們認為,投資人低估了美國經濟的韌性,即使衰退來臨,跟歷史標準相比,也可能極為溫和。」
柏金斯認為,真正的衰退訊號不是失業率逐漸走高,而是聘僱萎縮,所以投資人唯有在非農新增就業人數由正轉負時,才需要賣出股票。
他說:「切記,你不必具備預測衰退的能力,也能交易股票;你只需要在衰退過程展開時,能辨認出來。基於投資人對Fed護盤的信心,在一切為時已晚之前,股市總是讓你有機會出脫風險性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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