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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富豪寧可持有現金,對於風險較高的創投及私募基金投資更趨謹慎,一些正在尋找的新標的或評估中的投資,都有放緩跡象,」川普對等關稅風暴重創全球,專門協助高資產家族打理財富事業的資誠家族及企業永續辦公室主持會計師洪連盛,提出了他的觀察。
洪連盛舉例,原本一家預計兩年後IPO(初次上市)的新創公司,因大環境不佳,可能四年後才能IPO或無法上市,(富豪客戶)評估中的案子乾脆就喊卡了。
不過,也因為對等關稅開啟的「非常時期」到來,全球不少家族辦公室正進入高光時刻。對家族辦公室有深入研究的信託公會理事長呂蕙容說,「很多高資產家族的投資、資產遍及很多國家,自己可能無法立即全部適當反應及處理,在這種動盪不安時刻,有專業知識與能力的『家辦』角色更顯重要。」
KPMG安侯建業家族辦公室主持會計師洪銘鴻也提到,一些中小型、傳產的家族企業,或遷徙能力較弱的企業,利潤空間原本就被壓縮至極限,要再額外承擔資金壓力或變動成本的能力本來就有限,未來有可能引發新一波的企業併購潮。這些變局,也都需要不少家辦專業人士的評估與判斷。
那麼到底什麼是家族辦公室?簡單來說,家辦就是透過成立資產管理公司或控股公司,由家族成員擔任主要股東,並延攬各領域人才,幫家族做資產管理、規劃傳承,甚至處理家族成員私人事務,屬於最高端的財富管理。
神秘家辦做什麼
資產管理、保母、秘書功能全包了
以川普的親密戰友、特斯拉創辦人馬斯克(Elon Musk)為例。馬斯克在2022年宣布,他個人以400多億美元收購推特,在幕後操刀這宗交易的就是低調、神秘的馬斯克家族辦公室Excession。
實際上,不止富豪,不少年薪數千萬美元的NBA球星,像詹姆斯(LeBron James)等,也都成立家辦,來管理資產,並投入慈善事業。
家辦專門服務金字塔頂層的富豪,被視為隱秘、低調的產業。呂蕙容說,除了安排傳承外,家辦也提供全方位服務,像是家族聚會時,幫找知名明星表演、協助家族成員參與選舉,還有出國旅行安全、申請知名學校、藝術品收藏等,只要家族成員有需要,家辦都可以服務。
來自投資銀行的Excession負責人伯查爾(Jared Birchall),就是馬斯克的得力助手,他除了管理馬斯克的龐大財富,也要處理雇用保姆、保鑣、安排私人飛機等大小瑣事。
洪銘鴻表示,實務上,家辦的型態很多元,有實體、也有虛擬的,「長什麼樣就取決於家族的想法」。
一般來說,具體的家辦有兩種類型,單一家辦(Single-Family Office)及聯合家辦(Multi-Family Office),顧名思義,單一就是單一家族成立的,而聯合則是提供多個家族的服務。
兩者各有優劣,聯合家辦的營運成本比單一家辦低,但個別家族隱私、投資是否有利益衝突等則是挑戰。
至於沒有實體場所的虛擬家辦,則是由不同領域專長的外部顧問,像律師、會計師、金融機構等提供服務,很適合資產結構及家族成員不複雜者,被視為家辦的入門。
如果從政策面來看,家辦又可分為政府版及民間版。洪連盛表示,每個國家對家辦的定義不同,像新加坡及香港政府推動的家辦,希望富豪在當地設資產管理公司,並找一定比例的專業人員做管理,創造當地就業,政府則提供工作簽證、租稅優惠,藉以吸引資金前往,這是「政府版」的家辦。
近期金管會為打造亞洲資產管理中心,也將推動家族辦公室業務。金管會日前宣布,開放銀行在高雄專區試辦相關業務,包括針對高資產客戶輔導創設家族辦公室,並與第三方合作提供諮詢服務。法令明訂,以利銀行可以收費,有助銀行擴大投入家辦服務。
還有一些家辦是「民間版」,沒有政策優惠,但同樣協助富豪管理資產、規劃傳承,在新加坡、香港等地都有;而歐美行之多年的家辦,也屬於民間版,政府未提供租稅等誘因。
大S意外過世 催出遺囑信託
值得注意的,先前藝人大S因流感併發肺炎在日本過世,名人效應不僅讓國人重視流感疫苗,也催出遺囑信託需求,金融機構接到高資產客戶詢問度大增。
一位銀行信託部主管表示,財富傳承的工具很多,例如最基本的透過遺囑,避免子孫爭奪財產、繼承糾紛,也可以透過家族信託預作規畫。
而家族信託就很多類型,最簡單的是單次傳承,像是遺囑信託等,明確指定特定受益人;也有涉及家族治理、結合家族辦公室的家族信託,像洛克菲勒、李嘉誠、梅鐸等家族,都有利用家族信託傳承家族基業。
其中遺囑信託,可以透過預立遺囑方式,將財產交付信託,達到照顧受益人目的,也可以避免家族紛爭或揮霍遺產。
而不論是哪種方式的財富傳承,都會涉及資產的配置與運用,對銀行來說是一大商機,尤其金管會決定推動家辦業務,國內銀行更是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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