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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過世,他17歲開始學理財,想讓媽媽一輩子有錢花用:薪水不高也能讓錢持續流進來

圖/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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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共4933字

經濟日報 今周刊出版

作者:喬納森‧克雷蒙(Jonathan Clements)

霍華.羅雷德是一間社區醫院的前執行長,在醫院管理部門工作了超過30年後,提前退休。退休後,他喜歡在幾個非營利性董事會任職,與妻子蘇珊一起探索步道,還有探望他們的六個孫兒女。一件有關他的事鮮為人知:1994年5月,霍華和其他五人一起登上了《基普林格個人理財》(Kiplinger’s Personal Finance)雜誌封面,發表了一篇題為〈我的成功投資祕訣〉(Secrets of My Investment Success)的文章。

我的父母深受大蕭條影響,身為他們的獨子,我也深受影響。我父親目睹了事業有成的小雜貨商祖父在1930年代時,因為銀行倒閉而失去了一切,父親從此再也不相信銀行或股票市場了,他預料未來某個時間點會再發生一次經濟蕭條。

我母親在阿帕拉契長大,那時沒有電力或室內管路系統(輸送冷暖氣、水等)。她的職業道德感很強,讓我清楚地知道工作總是比玩樂更重要;她很樂於延後支出,轉為儲蓄;她最大的恐懼是再次體驗童年時期的嚴寒冬季。

我父親會用一系列精闢的短語傳授智慧,他勸誡的話包括「主動就是在正確的時間做正確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告訴你」,以及「值得做的事情,就值得做到好」之類的警語。他提倡並實踐了黃金法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些對於塑造我的性格有著正面影響。

但是說到商業和個人理財時,我被教導:「重要的不是你知道什麼事,而是你認識什麼人」,代表著遊戲其實並不公平;「你需要有錢才能賺錢」,代表小人物在金融界不受歡迎;講到錢,「你不能相信任何人,連你阿嬤也不能相信」。他會用貶抑的語氣說,他認識的某個人「錢多到不知道要怎麼花」。錢對他來說是短暫的,不值得花時間去思考,這些關於金錢的負面形象,影響了我起初對金錢的看法。

我父母雙方都不奢侈,兩人都沒有花錢維持社會地位。母親非常節儉,父親花錢比母親稍微慷慨一些。父親是自行開業的醫師,他既沒有退休金也幾乎沒有積蓄,名下也沒有股票或債券;他的興趣廣泛,並樂於為社區專案和董事會貢獻時間,但他不願意花心力去了解商業或金融世界。因為不感興趣,導致他在沒有進行基本盡職調查的情況下「投資」,這使他可能會被詐騙。

當三人剩下兩人

父親因罹癌而被迫退休。有一天,他不舒服下班回家,然後就再也沒有回到工作的診所了。他的退休生活持續了9個月,大部分時間都被疾病吞噬了,他過世的時候我17歲。父親有人壽保險,所以提供了我母親一小筆儲備金;房子沒有貸款,而且她有一份福利豐厚的工作,所以我們的迫切需求得到了滿足。我有資格獲得社會保障和退伍軍人家屬福利,這對支付我未來的大學費用有很大幫助。

母親還剩下15年的時間可以準備退休,她和我都沒有投資經驗,我們家也沒有投資顧問可以求助。我父親說「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語在我們耳邊響起,讓我們害怕找別人協助投資。

那是1970年代後期,利率比現在高得多。我們領到的保險金,一開始投資於存貸機構的定存單,在12或18個月後到期前提供固定利率。在當時的監管環境中,聯準會的Q條例允許存貸機構比銀行多支付0.25個百分點,而且他們經常會贈送家用電器作為開設新帳戶的誘因。這可以被認為是我們的第一筆戰略投資:0.25個百分點和烤麵包機。

隨著1980年代初期利率的飆升,有很多關於一個相對較新概念的資訊:貨幣市場共同基金。這種基金在支付穩健利息的同時,也維持穩定的1美元股價。在大學的金融課中,我們曾討論過這種產品。我們冒險將一些到期的定存單資金轉移到富達投資(Fidelity Investment)的貨幣市場基金中,而基金支付的利率高達2位數。

我開始意識到,我們需要為母親的退休做準備。她已經有個開頭了,她有一個退休基金,如果我們管理得好,這個基金就可以支付她的退休;如果沒有,我會照顧她。從我閱讀的資料中可以看出,顯然我們需要考慮投資股票市場。

母親的雇主有用她的名義持有少量股票,並在某個時候將資金投資於「投資人多元化服務」(Investors Diversified Services,IDS)的股票基金,這是美通金融的前身。我們聯絡了投資人多元化服務的業務代表來家裡與我們面談。我記得自己在記事本上寫下了他一句深奧的話—「買低賣高」。為了和他一起投資,母親將一張到期的定存轉為一張2萬美元的支票。

隨著不斷學習,我開始了解投資人多元化服務投資中,內含的佣金和費用的金額,我無法接受業務從我們的交易中獲利,我們最終賣出這些投資,並將資金轉移到了富達投資公司,我們之前就已經在這間公司投資貨幣市場基金。

在1981到1982年的嚴重經濟衰退期間,由於研究再加上一點運氣,我們將資金投入了富達麥哲倫基金(Fidelity Magellan Fund),當時是由傳奇共同基金經理人彼得.林區所管理。後來我們投資了富達股票收益基金(Fidelity Equity-Income Fund),當所有員工都能使用個人退休帳戶時,我們立即為母親開設了富達退休基金帳戶,而且買進股票基金。

有了這個基礎後,母親就有了過上健全退休生活的所需。她的工作將提供適當的退休金和極佳的醫療保險,以補充聯邦醫療保險不足之處。後來她的公司提出收購提議,而且她可以提前退休,並擁有足夠的資產度過餘生。

輪到我投資了

我在很年輕時就學會了為母親理財,這為我自己的投資奠定了基礎。大學畢業後,我岳父母經常投資股票,這對我來說是一件新奇的事:一個對市場有信心的中產階級家庭,並且為他們的未來投資。岳父是一個保守的投資人,他正在為退休做深思熟慮的準備。我從他的榜樣中學到了許多,他也是個很節儉的人,並且將這個美德傳給我妻子。

他之前給我妻子5股的美國電報電話公司(AT&T)股票,以及5股的奇異電氣股票,當作她的大學畢業禮物。多年來,我們唯一持有的個股股數就只有這麼多,但我們透過每一間公司的股利再投資方案,增加了股利再投資,而且不需支付佣金即可買進。尤其是奇異電氣在這段期間飆升,股票多次分割。

我母親因為人壽保險的收益而獲得一筆生活費,但我和妻子則必須拿出資金開始投資。我從母親那裡學會了節儉,幾十年來,我享受著投資成功的果實。但我比大多數人做得更好的是「儲蓄」,我和妻子量入為出,只花我們能負擔得起的錢。

我在20多歲時了解到,即使薪水不高,30到40年的收入也表示會有100到200萬美元流入我的支票帳戶,在這個過程中,取出一些收入去做投資,將使我能夠累積資金以準備退休和追求其他目標。早些時候,我和妻子湊了1,100美元,在20世紀投資公司(Twentieth Century Investors,現已改名為「美國世紀」〔American Century〕)開設了一個帳戶,這是一間不收取佣金(華爾街術語稱為「無負擔」[no-load])的共同基金家族。詹姆斯.斯塔爾斯(James Stowers)當時經營著這間公司,在投資成長型股票方面的績效相當亮眼。

整個1980年代,我們的投資對母親和我們來說都很好,儘管如此,我還是非常害怕虧損,而且對市場的波動並不了解。我曾在不同時期被正常的市場波動嚇得賣掉了一些賺錢的投資,我很確定,如果繼續持有被我賣掉的每一筆投資,或甚至買進更多,後來的績效會好得更多。經過一段時間後,我學到定期定額和再平衡,這有助於消除投資的情緒。

回顧當時,我了解到這都是正常學習曲線的一部分。身為新手投資人,你可以和了解的人討論、聽取專家意見,以及閱讀市場歷史來獲得觀點。但是,真正經歷多次大起大落的市場走勢,並從成功和失敗的經驗中吸取教訓,是其他方法都無法取代的。

在管理母親的帳戶時,我還了解到,我不是在為自己投資,而是為她的退休生活投資。我們處於不同的人生階段,我未來的時間比她長得多,為她投資虧錢時,對我來說會更加痛苦。我區分出「自己投資」和「為她投資」的兩種方式,我的帳戶所承擔的風險更多,我自己的投資曾經歸零,但我從來沒有讓她的帳戶發生這種事。

重塑金錢觀

就像許多孩子一樣,我從父母那裡得到關於金錢的觀念有好有壞,事實證明,這些年輕時學到的觀念很難動搖。當我需要為自己和母親投資時,我必須檢視父親關於金錢的教訓,並決定保留哪些、捨棄哪些,而這需要時間。

父親的一個教訓讓我銘記在心,而且直到今天仍在掙扎,那就是—不要相信別人給的金錢建議。從積極的一面來看,這促使我自學,我為母親和自己準備報稅表,所以我必須了解財務決策的稅務影響;如果我的投資決策結果不佳,就是我自己造成的,不能責怪別人。我們必須信任富達,但沒有任何業務員會從我們的交易中獲利。

在我念大學和研究所期間,我找到了學習更多投資知識的機會。安德魯.托拜亞斯(Andrew Tobias)的《你唯一需要的投資指南》(The Only Investment Guide You’ll Ever Need)是我讀到的第一本關於財務規畫的綜合性書籍。我在大學時選修過一門稅務會計課,在研究所期間選修了一門關於個人財務規畫的夜間部成人教育課,我繼續閱讀有關儲蓄、投資和財務規畫的所有內容。

由於我自己投資和研究,所以省下了專家的費用和佣金。我很確定的是,有時候因為缺乏專業知識,做了一些不太理想的決定,至於這是否抵消了我所省下的費用,就永遠不會知道了。

父親不只是不信任別人的財務建議,他也不信任整個金融體系,而且認為這個體系並不歡迎小人物;不過,雖然他認為制度不公,但我卻認為制度是有規則的,為了贏得這場遊戲,學習這些規則現在是我的責任了。我認為20世紀後期的市場監管,比1929年震撼了父親和祖父市場崩盤前的經濟榮景時期要好得多。

我在開始工作時,就馬上開立了退休金帳戶。因為有孩子和房貸,我花了6年才將每年自行提撥額調升至最高,那時我還在公司開設了一個403(b)帳戶。我每年都調高這些帳戶的提撥額,直到達到規定的上限,因為採用定期定額,我在每個發薪日都有資金流入投資。這表示我必須對制度有信心,而這是我父親從來沒有的。我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當我「買高」時,市場長期的上漲趨勢最終會克服不可避免的下跌走勢。

那麼,我父親認為「錢多到不知道該怎麼花」的觀點呢?我列出了我的職責:確保我母親的退休生活、養家餬口、教育我的孩子,以及為我的退休生活做計畫。如果我不準備履行這些財務義務,我就是對自己、我的家庭、社會不負責任。

「錢多到不知道該怎麼花」的另一面教訓就是,在某種程度上,錢夠花就夠了。在你擁有「足夠」的資金後,繼續積極累積財富,可能會使金錢變成最終目標,而不是實現財務安全的工具。套用摩根.豪瑟《致富心態》一書中的話:當你有了財務安全,就可以在任何地方、時間、和任何人一起做你想做的事,想做多久就做多久。簡單來說,你會有選擇,如果你沒有妥善管理資金,你的選擇就會受到限制,或是讓別人替你做選擇。

最後,我母親直到過世前都有經濟上的保障,我和妻子也準備這樣做。目標已實現,也許這才是最重要的。

三個教訓

.我們都深受成長過程中接收到有關金錢的訊息所影響。努力辨別這些訊息,並想清楚哪些對你有意義。

.要成為成功的投資人,就需要對金融市場實現長期報酬的能力充滿信心。如果我們明智地對待投資,這種信心應該就會得到豐厚的回報。

.我們需要勤勉儲蓄、謹慎投資,才能累積財富。但即使態度審慎,也要知道何時已累積了足夠的財富,不再需要承擔如此大的風險。

本文摘自今周刊出版社的《我的金錢之旅:30個財務自由真實故事,你也做得到》

作者:喬納森‧克雷蒙(Jonathan Clements)

喬納森‧克雷蒙出生於英國,畢業於劍橋大學,目前居住在費城。是HumbleDollar.com 的創辦人,同時是美國最大財務顧問公司之一「創意規畫」(Creative Planning)的顧問及投資委員會成員。

早期曾經在《華爾街日報》任職近 20 年,擔任報社的個人理財專欄作家;也曾在花旗銀行集團工作六年,擔任集團內個人財務管理教育部門主任。

曾經出版了多本有關個人財務規畫的書籍,其中包括暢銷書《金錢超思考》、《慢慢致富》、《當代財經大師的理財通識課》。

目前與妻子 Elaine 一同居住在費城,距離女兒、女婿及兩位外孫住家僅幾個街區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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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於2012年。出版主題涵蓋:投資理財、商業管理、社會心理、健康人生、旅遊生活五大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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